海南,位于中國版圖的最南端,它連帶著南海眾多島嶼,囊括了相當于中國陸地面積1/4的廣闊海域。南部的南沙群島界定了中國最南的國界,北部的瓊州海峽隔開了海南島與大陸。
我們的旅程從北部開始,探索火山如何塑造島嶼。從古老的漁村到度假天堂博鰲鎮(zhèn),不斷變化的風景里, 蘊藏著海南更新迭代的故事。離開現(xiàn)代都市,進入中部山區(qū),除了藍天碧海,海南還有另外的色彩。
海南島前進的每一步都是充滿挑戰(zhàn)的智力游戲。為溫飽開辟的 鹽田,為速度而飛馳的列車,為探索而升騰的火箭,古老和新興的科技輪番登場。南海的旅程令人向往。沐浴著和煦的陽光,往日起伏的海面仿佛被熨平,大海變得安靜。飛行在這片秘境之上,我們可以聽到大海平緩的呼吸。中國,從未忘記根在何處,也從未停止向遠方眺望。
你見過什么樣的中國?是960萬平方公里的遼闊,還是300萬平方公里的澎湃?是四季輪轉(zhuǎn)的天地,還是冰與火演奏的樂章?當你像鳥兒一樣離開地面,沖上云霄,前往平時無法到達的空中,你會看見專屬于空中的奇觀……春節(jié)期間,央視1套和9套播出了紀錄片《航拍中國·海南》,讓觀眾驚奇于空中海南的美麗。1月31日至2月2日,海南廣播電視總臺多個頻道重播該片,本報今日刊發(fā)該片解說詞,以幫讀者進一步領略片中海南風采。1海南省位于中國版圖的最南端,它帶著南海眾多島嶼貢獻了相當于中國陸地面積四分之一的廣闊海域。南部的南沙群島,界定了中國最南的國界;北部的瓊州海峽,隔開了海南島與內(nèi)陸。我們的旅程從北部開始,探索火山如何塑造島嶼,前往一座洋溢著闖蕩精神的城市。沿著北部海岸線,邂逅三座風格迥異的燈塔。這是一條30公里寬的海峽,它的南岸是中國第二大島——海南島。海南島本來是內(nèi)陸的一部分,6000萬年前,地殼運動讓部分陸地下陷,海水淹沒了這里,形成了古瓊州海峽。伴隨著塌陷和海峽形成,火山開始噴發(fā)?;鹕絿姲l(fā)物不斷堆積,海南島北部的面積隨之擴大。在海南島的北部,火山運動的痕跡隨處可見。這片面積僅有10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坐落著40多座火山。馬鞍嶺火山是其中的明星,它由一座主火山、一座副火山和兩座小巧的寄生火山組合而成。就像父母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如今,植被已經(jīng)把火山層層覆蓋,人們在這里建造了公園,沿著火山缺口處的步行通道,可以一直走到69米深的底部。大約在13000年前,馬鞍嶺火山完成了最后一次噴發(fā),隨后陷入沉寂。但不能小看它的威力,這是一座休眠火山,沒有人知道它會在什么時候醒來。輪渡是往返于內(nèi)陸和海南島之間的班車,只需要50分鐘就能橫渡瓊州海峽。這是一艘載重量超過4000噸的輪船,除了汽車和旅客,船艙之中還有一列跟隨它渡海的火車??绾G?,火車被拆分開裝入船艙。輪渡靠岸后,首先完成鐵軌的對接,接著列車車廂被拉出船艙,重新組接成完整的火車。??谑撬鼈冊诤D蠉u旅程的第一站。??谑呛D蠉u離內(nèi)陸最近的城市,90%的進出島貨物都在??谥修D(zhuǎn)。全島最大的淡水河南渡江從這里入海,“??凇币虼说妹?。在海口,有一條盛極一時的騎樓商業(yè)街。一樓是店鋪,二樓以上是人們居住的地方,一部分向外探出,就像騎跨在人行道上,所以叫做“騎樓”。這是海南人從東南亞帶回來的建筑樣式。對于他們來說,大海并不意味著阻隔,而是通往遠方的道路。從清代開始,這里就有下南洋的熱潮。出海闖蕩的人們捎回不少新奇玩意兒。小到咖啡,大到騎樓這種設計,甚至連造房子的水泥都是從南洋運回來的。闖蕩南洋的人們腳步未遠,從內(nèi)地駛來的輪船已經(jīng)響起靠岸的鳴笛。1988年海南建省,并成立了中國最大的經(jīng)濟特區(qū)。自由與夢想激勵十萬闖海人橫跨海峽,從??诘顷懀ど线@座充滿無限可能的島嶼。如同“闖關東”、“走西口”,當年的闖海人勇于冒險,走在了開放的前沿?!跋潞!笔撬麄冐暙I給那個時代最具代表性的流行詞。即便是最靠近陸地的地方,海洋的力量也不可小覷。北部是海南島最兇險的海岸線之一,燈塔成為航海人最愿意看到的老朋友。這是海南燈塔中最年長,相貌也最出眾的一座,它守望臨高角已經(jīng)120多年,紅白條紋是它最明顯的標識。臨高角燈塔見證了不少歷史。1894年,法國人為了控制瓊州海峽而修建了它。50多年后,解放軍在臨高角艱難登陸,解放了海南。激戰(zhàn)過后,燈塔如舊,但海南已經(jīng)成為一個全新的世界。木蘭頭燈塔守衛(wèi)著一片危險的水域。因為水流速度極快,不少船只在這里遇險。破損的木板被沖到海岸上堆積起來,這片水域被稱為“木爛頭”,后來人們將其改名為“米蘭頭”,期望海難不再發(fā)生。真正發(fā)揮作用的,是這座74米高的亞洲第一燈塔,它如同茫茫大海中的路牌,為遠道而來的船只指引方向。2追尋一座島嶼和樹木之間的奇妙緣分,平凡的椰子有著最傳奇的身世。貌不驚人的紅樹林,在絕境中力挽狂瀾。退潮后,加入螃蟹和鴨子的隊伍,與它們一起重新發(fā)現(xiàn)海灘。在海南島東部,有一條綿延15公里的椰海長廊,200萬棵椰樹,演繹了極致的椰島風情。椰樹和海南島的親密關系眾所周知,可關于它們相識的經(jīng)歷,卻始終是個謎。有一種說法比較盛行,海南島上原本并沒有椰樹,最早的椰子來自馬來半島。數(shù)千年前,一些成熟的椰子從馬來半島的椰樹落下,被潮水帶入海中開始漂泊。搭乘洋流的班車,它們必須在兩個月之內(nèi)遇見陸地,否則等待著它們的就是死亡。這樣艱險的旅程失敗了很多次,直到某一顆椰子率先登陸了海南島。這是幸存者的勝利,一顆椰子最終繁衍出一片椰林。告別椰林,繼續(xù)向前,海水逐漸接管陸地,我們驚詫地發(fā)現(xiàn),一片樹林生長在海水之中。這片樹林聚集了不同品種的紅樹科植物。它們或許是自然界最名不副實的樹木,明明是綠色,卻叫做紅樹林。其實,這些樹木富含一種叫做單寧酸的特殊成分,樹干或樹枝斷裂以后,便會氧化成紅色。更不可思議的是,紅樹林已經(jīng)習慣了海水的包圍,為了活下來,它們進化成一座座海水淡化器,除了樹根能從咸水中過濾出淡水,它們還能將多余的鹽分排出體外。對人類來說,紅樹林是最好的海岸衛(wèi)士,當臺風來襲,它們消解了風浪的力量,保護著身后的農(nóng)田和村莊。紅樹林還有一批忠實的擁護者。每天落潮后,鴨子們便浩浩蕩蕩涌向紅樹林旁的灘涂。海灘上滯留的小魚蝦,是它們摯愛的食物。大自然的饋贈,給鴨子提供了免費的天然飼料。這種趕海覓食的鴨子,有人稱呼它為“跑海鴨”。尋求美食的道路從不孤單,退潮后,和尚蟹也開始掃蕩海灘。并不是所有的螃蟹都只能橫行,和尚蟹就很擅長向前直走。平均重量只有兩克的身體,讓它們能夠迅速移動。它們喜歡集體出行,這樣看起來更像是一只龐然大物,可以嚇唬一些膽小的捕食者。大海在每一次漲落之間將大自然的禮物饋贈給海邊的人們。落潮時分,到海灘上就可以撿拾最新鮮的海產(chǎn)。潮水退得越遠,留給趕海人的沙灘就越多。熟悉地形的漁民,甚至可以下到數(shù)百米外的海灘上采貝。以海為田,靠海吃飯,他們就這樣過了數(shù)千年的趕海時光。3從古老的漁村到度假天堂,不斷變化的風景里蘊藏著海南更新迭代的故事。和海上人家打個照面,探訪不遠處的南灣半島,那里是獼猴的天堂。飛往中國頂級的旅游勝地,體驗花樣玩海的無窮樂趣。這里原本只是一個小漁村,博鰲,正是魚多魚肥的意思。2002年,第一屆亞洲論壇在博鰲舉行,亞洲各國的政要、商人和學者齊聚于此。之后這里被確定為亞洲論壇的永久舉辦地。博鰲一夜成名的傳奇至今為人樂道。從漁村一步跨入現(xiàn)代城市,海南的許多地方都經(jīng)歷了急速的升級換代。讓我們?nèi)タ纯丛诖酥斑@座島嶼童年的模樣。海南的大多數(shù)旅游地原先都是這樣的小漁村。新村港是疍家人世代居住的港灣,疍家人是沿海地區(qū)水上居民的統(tǒng)稱。數(shù)千年來,他們靠海為生,以船為家,從不上岸生活。這一個個木質(zhì)方格,當?shù)厝朔Q為魚排,魚排之下是養(yǎng)殖海產(chǎn)的網(wǎng)箱。今天的疍家人,以養(yǎng)殖和出海捕魚謀生。他們在魚排上搭建木屋,魚排連成片,木屋連成村。祖輩們留下來的傳統(tǒng)勞作方式依然在延續(xù)。只是如今,一些疍家人不再漂泊海上,他們上岸建了房子,過上了海上勞作,岸上生活的日子。疍家人的鄰居,住在不遠處的半島上。眼前這座山,就是獼猴的樂園。南灣半島生活著上千只獼猴,它們分成24個群落,每群猴子都有自己的專屬領地。每天下山,不同的猴群路過對方的地盤時,總要打上一架。南灣的獼猴個頭較小,體重一般不超過10公斤。小個頭更容易散熱,這是他們?yōu)榱诉m應炎熱的海島氣候,在進化過程中做出的改變。中午時分,獼猴們紛紛下水避暑。猴王擔負起教練的職責,它只在岸上觀望,從不下水是它的原則。畢竟,濕漉漉的毛發(fā)有失猴王的威嚴。為適應環(huán)境而進化,這是大自然不變的法則,海南的坡鹿就是最好的例子。從名字上看,很多人會以為坡鹿生活在山坡上??墒窃诤D戏窖灾?,坡是平地的意思,這是一種生活在平地的鹿。它們擁有敏銳的視覺和聽覺,坡鹿奔跑迅速,還特別善于跳躍,一米多高的灌木叢,都能輕松地一躍而過。往南飛行,逐漸靠近海面上的一座海島,熱帶島嶼的風情撲面而來,向往蜈支洲島的人們,很多是潛水愛好者。這是擁有極為透澈的海域,海水的能見度有時能達到20多米。初學者經(jīng)過培訓之后,下潛到十幾米的深處,海底的世界便一覽無余。見風使舵是帆船運動的關鍵,海上的風,隔二三十米就迥然不同。有人喜歡風力條件上乘的岸邊環(huán)境,有人愿意縱向深海以躲避大浪。在探索海洋的過程中,人類不斷迸發(fā)出享受海洋的新靈感。玩海的方法層出不窮,海面之上可以隨心所欲地繪畫。遼闊的海沒有束縛,玩家們可以體驗最快的速度,人們以不同姿勢投入海水柔軟的懷抱。一些前往三亞的航班,在降落前會在這里繞行。108米高的海上觀音,是全球最大的觀音像。在環(huán)繞飛行之后,飛機將停在往東23公里的鳳凰國際機場。三亞市是人們常說的天涯海角,在古代,它是貶謫官員、流放囚犯的荒涼之地。千年后,人們看到它炙手可熱的未來。旅游業(yè)的發(fā)展,重塑了人們對邊遠之地的浪漫想象。今天,三亞已經(jīng)被打造成中國頂級的度假天堂。俯瞰三亞,這座城市正演繹著自己的快與慢。在快速發(fā)展的時代,變化無處不在。人們需要加快腳步,才能抓住涌動的財富契機。同一片土地上,另一群人卻慢得出奇。他們不遠萬里來到這里享受假期,只為了尋得片刻寧靜。這就是屬于三亞的雙城記。4離開現(xiàn)代都市,進入中部山區(qū),除了藍天碧海,海南還有另外的色彩。尋找第一批拓荒者的足跡,前往南渡江,參加一場夏日盛會。來到東部,看萬泉河如何滋養(yǎng)一片生命的樂土。海南的中部,分布著大片山脈,它們占據(jù)著島嶼四分之一的土地。蒼茫的山林正在向我們靠近,這是一片由次生林和人工林組成的森林海洋。尋找真正的原始森林,可以前往尖峰嶺。這里保存著中國為數(shù)不多的原始熱帶雨林。兇險的地形,阻隔了熱切的探索,中部山區(qū)的有些山峰,一百多年來很少有人踏足。與世隔絕未嘗不是好事,這讓大自然能以自己的節(jié)奏繁衍生息。山林深處,生活著海南島的第一批拓荒者,數(shù)千年前,黎族先民乘船渡海而來。據(jù)說在海南上岸后,他們把船反過之后一扣,底下用四根柱子支撐起來就成了船型屋。傳說寄語的是美好想象,船型屋更像是黎族人為了適應環(huán)境而做出的精心設計。屋頂邊緣盡可能向外探出,既可遮陽,又可擋雨,十分適合海南炎熱多雨的天氣。采檳榔是黎族人擅長的高超技藝,人們常說,黎族的阿哥爬樹比猴快,爬的就是檳榔樹。檳榔樹一般十幾米高,最高的可以達到30米。為了采檳榔爬這么高的樹,看來人們真的很喜歡檳榔。黎族人原先以采集、狩獵為生,漫長的歲月中,他們學會了精耕細作。牙胡梯田見證了這種生活方式的轉(zhuǎn)變。海南氣候濕熱,一年可以種植三季水稻,第一季水稻成熟的時節(jié),正是端午前后。賽龍舟算得上此時海南島最熱鬧的水上盛會,澄邁當?shù)貐①惖凝堉凼执蠖嗍菨O民,他們將和專業(yè)運動員同場競技。賽龍舟不是花哨的表演,速度是它的最大看點,最快的龍舟,每秒可以前進4米。想要取勝,龍舟手的動作必須整齊,只有當兩側的劃槳同時用力,龍舟才能保持直線前進。中國的海島超過7000個,但具備居住條件的海島,不到500個,因為缺乏淡水,大多數(shù)海島無法居住,海南島的幸運在于,它擁有充足的淡水水系。從中部山區(qū)發(fā)源的四條大河,分別流向島嶼的四個方向,其中,萬泉河在海南東部,沖積出一片片沃土,造就了海南最大的糧倉。上天并非總是眷顧這里,偶爾它也會發(fā)發(fā)脾氣,因為處于臺風走廊的入口,海南東部一年要接受臺風兩三次正面襲擊,得益于河流的滋養(yǎng),這里依然成為僅次于海南北部的人口稠密區(qū)。5海南島前進的每一步,都是充滿挑戰(zhàn)的智力游戲,為溫飽開辟的鹽田,為速度而飛馳的列車,為探索而升騰的火箭,古老和新興的科技輪番登場。1200年前,人們發(fā)現(xiàn)海岸邊的許多石頭,有天然形成的凹槽,退潮后,海水被留在了凹槽里,經(jīng)過風吹日曬,殘留的海水蒸發(fā),留下了潔白的鹽。這個現(xiàn)象啟發(fā)了人們,他們搬來更多的石頭,在石頭上鑿出鹽槽,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海邊。這是古代儋州人取鹽的好方法,潮水漲落之間,智慧的光芒閃現(xiàn)?,F(xiàn)代海鹽場的規(guī)模,比古鹽田要大得多,海水被引入蒸發(fā)池中,濃縮成含鹽量極高的鹵水。為了加快水分蒸發(fā),人們需要常常翻動鹵水。經(jīng)過一周左右,鹵水就能結晶成鹽。陽光和溫度是最好的加速器,熱帶氣候讓海南的植物飛速生長。在內(nèi)地,培育一個農(nóng)作物新品種需要八到十年;在這里,周期節(jié)省了三到五年。今天,我們食用的農(nóng)產(chǎn)品里,有5000多個品種,是在海南問世的。這片土地,從來不掩飾對于快的熱愛。這里的人們,也繼承了快的基因。這是全球第一條環(huán)島高鐵,只需要3小時,就可以繞島一周。海南島中部高,四周低,人們多數(shù)生活在靠近島嶼邊緣的平原上,沿著最外圍的平原,海南建立了環(huán)島交通系統(tǒng),快速的交通網(wǎng)絡,將分散的城市和鄉(xiāng)鎮(zhèn)串聯(lián)起來,并覆蓋了全島大約90%的人口。跟隨環(huán)島高鐵前往文昌,文昌擁有中國最接近赤道的航天發(fā)射場,在這里發(fā)射的火箭,可以更輕松進入軌道。總裝廠房是發(fā)射場的核心區(qū)域,用來組裝不同量級的火箭。準備發(fā)射前,火箭被推送到發(fā)射塔架,塔架四周有避雷塔,塔架下是深達20多米的導流槽,用來導流火箭發(fā)射時產(chǎn)生的巨大熱量。這是目前中國最開放的航天發(fā)射場。2016年,兩萬多人近距離觀看了“長征七號”火箭升空,2017年“嫦娥五號”月球探測器也將從文昌登天。6南海的旅程令人向往,在大洲島發(fā)現(xiàn)年代久遠的沉船,跟隨潭門鎮(zhèn)漁民,前往南海,俯瞰汪洋上的翡翠,凝視大海的瞳孔,在旅程的終點,我們將邂逅經(jīng)驗之外的震撼。大洲島的兩側,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景,一面波濤洶涌,一面風平浪靜,這正是所有航海者夢寐以求的天然良港。海南島是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補給站,在它漫長的海岸線上,曾經(jīng)有過不少像大洲島這樣的停靠站。沉沒在大洲島附近的古船,是那段歲月留下的標本。南海之下,還沉睡著許多比它還要大的船只,它們曾經(jīng)是這片海域上勇敢的開拓者。這從來不是一片寂寞的海洋,幾千年前,中國人就開始了對南海諸島的探索。潭門鎮(zhèn)的漁民把南海叫做祖宗海,從宋代起,他們的祖先僅憑一個羅盤,就敢闖蕩南海,依靠世代積累的經(jīng)驗,先人們總結出最佳航行路線。600多年前,潭門鎮(zhèn)人就擁有了一本南海超級地圖,天氣好的時候,潭門鎮(zhèn)的漁民會帶著家中的男孩,到附近海域練習潛水。和其他地方的漁民不同,潭門鎮(zhèn)人出海捕魚,還有一項特殊的本事,他們可以潛到面之下的珊瑚礁中,捕撈海珍品。據(jù)說,最厲害的漁民能下潛到10多米深的海域,等到男孩們練成這個本領,他們跟著父輩們到南海捕魚的日子也就到了。“三沙一號”是一艘交通補給船,每月4次往返于海南島和三沙之間。海水顏色由淺變深,意味著輪船進入深海。當深藍褪去,海水再次變回淺色,西沙群島就在不遠處了。經(jīng)過大約13個小時的航行,“三沙一號”到達第一站——永興島。永興島是三沙市人民政府駐地。三沙市管轄著西沙群島、中沙群島、南沙群島的島礁及其海域。永興島上,中心主干道長約300米,兩旁分布著銀行、超市、醫(yī)院等生活服務設施。永興島北面的這幾座小島,看起來并不完全相連,但它們被稱為七連嶼。這是因為,在水面下有一個巨型礁盤,托住了這些小島,這是它們共同的基座。西沙群島的島嶼,大部分都由珊瑚蟲的遺骸累積而成,在新陳代謝中,珊瑚蟲會分泌石灰質(zhì)變?yōu)樽约荷娴耐鈿?,它們聚居在一起,一代代生長繁衍,石灰質(zhì)不斷黏合壓實,就成為如今我們看到的珊瑚礁。七連嶼中的趙述島,綠樹蔥蘢,島上的居民主要是來自潭門鎮(zhèn)的漁民。趙述島的基礎設施逐步完善,人們安居樂業(yè),并于2009年成立了趙述島居民委員會。離開七連嶼,前往永樂群島。從高空看,這仿佛是大海的瞳孔,人們稱它為藍洞,這是一種形成于億萬年前的自然奇觀。冰川融化后,海水灌滿了曾經(jīng)的溶洞,形成了一個藍色的深淵。這是目前世界上已知的最深海洋藍洞。它的深度超過300米,未知領域激發(fā)著科學家探索的興趣,想要接近藍洞,需要等待合適的時機。藍洞四周島礁密布,人們只有在潮水最高的時候,才能乘坐小船進入,沐浴著和煦的陽光,往日起伏的海面仿佛被熨平,大海變得安靜。飛行在這片蔚藍之上,我們可以聽到大海平緩的呼吸。面向海洋,更能感受到風的來向。一個新的時代正乘風破浪而來,海洋,愈加成為中國聯(lián)通世界的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