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惡心的飯,如果不是生存急需,正常環(huán)境下幾乎沒人下口,下面說個親身的經(jīng)歷。
可能是九七年吧,那天我給本家二哥幫完忙,中午他留我吃頓午飯。酒菜已畢,二哥對我說,自家兄弟,隨便熬點兒小米粥,熥了幾個饅頭。揭鍋時,二嫂突然說去廁所,便讓二哥去忙活。我在里屋聽到二哥在灶邊大嚷:××珍,讓你熬小米粥,你為嘛放大米?都沸了!
二嫂忙不迭地從廁所跑出,一手提褲,一手指著二哥鼻尖道:你說咱兄弟愛喝小米粥,我一個大米粒兒也沒敢擱呀?!你瞎呀!
聽見他們這腔調(diào),我趕緊跑出來看看,果然,篦子上白刷地一層大米粒兒,除了幾個饅頭外,還有一只半大燒雞。
二嫂來到灶邊一瞅,也感到驚訝,說道:放錯了嗎?可是不管熬大米粥還是小米粥,從來沒燒沸過呀?!
倒是我年輕,比二哥他們小三十來歲,眼神兒還好,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大米粒有點兒異常,而且燒雞的上面也有,再細看,竟是數(shù)不清的死蛆!
端起篦子,鍋里好似大米摻小米熬的粥,餒之又餒。真相大白,一切都是燒雞惹的禍。
此時的二哥趕緊拉開飯廚,端出另一只燒雞跑到院里觀察,可要命了,雞腔里是數(shù)不清的正在做體操的蛆蟲。
老兩口說今天是八月初十,昨天才在本村養(yǎng)雞場買了四只,讓兒子當天送了本村老岳父兩只大的,自己留下兩只半大的,看這樣,大點的燒雞只能是蛆蟲多些罷了,也不知親家那里如果沒吃雞的話,蛆蟲養(yǎng)得比這邊大???尷尬至極的老兩口無奈地對我說了幾句道情話,除了打發(fā)兒媳婦趕緊就近去娘家瞅瞅,再就是用堿面猛烈地淘鍋刷篦子,重新?lián)Q飯,我內(nèi)心的復(fù)雜勁兒就別提了,面對老兩口的盛情,我忍饑挨餓敷衍了幾口,那滋味,比上刑場前吃斷頭飯也不好受?。?/p>